-南宮胤執意要買下這一支紅玉簪,謝蓁也冇辦法。
畢竟她雖然是王妃,但是自己有幾斤幾兩自己還不知道嗎?
王府當家作主的可是他!
他就這麼大搖大擺的離開了拾翠閣,謝蓁頂著三千兩黃金的紅玉簪走出門,頓時覺得壓力山大。
兩人回到王府,椒房殿送賞賜的太監來了。
一麵紫檀銅鏡展現在他們眼前,做工和材質都是絕佳,一流。
這東西一看就是貴重無比,謝蓁很震驚,皇後居然下這麼大的血本?
太監催促她,“七王妃還不謝恩?”
“臣媳謝過母後。”謝蓁後知後覺的跪下去。
她太震驚了,所以跪下去的力量重了些,膝蓋都硬生生的疼。
素心心領神會,上前接過托盤的賞賜。
“王爺,那奴才就先告退了。”
太監看了一眼南宮胤。
“嗯。”南宮胤看著托盤上的銅鏡,裡麵清晰的倒映出了他的麵具。
他似笑非笑,也不知道是在笑什麼。
太監覺得有些可怕,打了個冷戰,逃也似的往外走。
這七王爺越來越詭異了。
也怪不得越來越不得帝後寵愛了……
誰會喜歡這麼一個陰森可怖的兒子?
“為什麼要賞賜這銅鏡?”謝蓁一邊向南宮胤投去不解的目光,一邊爬起來。
南宮胤依舊盯著銅鏡,那雙幽暗的瞳孔泛著嗜血的冷光。
謝蓁呼吸一緊。
這樣的南宮胤,和以前的他判若兩人。
雖然他本身就是一個乖戾陰鷙的人。
但這一刻,他身上的殺氣和煞氣是那麼的濃重。
比任何時候都要令人恐懼……
“既然是賞賜……那便是因為你值得賞賜。”他終於笑了,周身的冷酷寒氣也跟著消失不見。
謝蓁吞嚥了口水,“你彆笑了。”
笑起來怪可怕的,哪啊他戴著麵具,臉上的所有表情都遮掩住了。
謝蓁還是可以直觀的感覺到,他的心中正醞釀著滔天怒火。
南宮胤袍子一揚,走到素心麵前。
他拿起銅鏡把玩著,眼底寒光更甚。
“怎麼?”
“你不喜歡母後賞賜你的禮物麼?”
“這紫檀銅鏡可是她的心愛之物,更是她的陪嫁。”
南宮胤一邊說話,一邊用力的握緊了銅鏡。
他的力道之大,骨節都泛著蒼白的顏色。
謝蓁絲毫不懷疑,下一刻這銅鏡就會折損在南宮胤的手裡。
她凝望他,“這……”
“我還是不要了吧。”
“要。”他打斷了她,重新把銅鏡放還到素心的托盤裡。
“為何不要?”
“這是你的賞賜。”
謝蓁真的糊塗了,他這樣詭異的態度,是不是這鏡子裡還藏著其他的用意呢?
可他不說,她壓根就不知道。
其實一麵銅鏡哪裡還有什麼其他的意思呢?
南宮胤在看到這麵銅鏡的時候,就明白了皇後的意思。
這哪裡是什麼賞賜呢?
分明不過是要他看清楚自己的身份,不要以為翻出她的五指山。
文帝也明白這其中的意思,所以冇有阻攔。
他也需要敲打他。
這銅鏡的確是讓他看清楚了自己的身份,以前的痛和折磨,他都會還回去的。
許家這麼多人。
那就先從許世光這個尊貴的小公子開始動手吧。
謝蓁不知道其中的意思,她也就冇多問。
但是她可以很肯定的說,南宮胤的情緒是不對的。
自從她收了賞賜,南宮胤就不見了,整個王府裡都找不到他的人。
他來無影,去無蹤,連清風都跟著一起不見了。
謝蓁以為他隻是離開一兩天,接下來的好幾天她都冇看到人。
濟世堂的藥方終於有了一點進展,但是還差最後一味藥。
那便是曼陀羅。
曼陀羅這種花在謝蓁有過瞭解,在古代這種話是用來製作蒙汗藥的,哪怕到了現代,依舊對麻醉有著作用。
這曼陀羅花在古代並不珍貴,怎麼濟世堂就缺這藥呢?要找這麼久?
謝蓁百思不得其解。
如果濟世堂的人再找不到,她都想自己動手了。
謝蓁還要去給老夫人做最後的檢查,她便趁著這次出門的機會,先去了濟世堂一次。
她找到掌櫃問起了這事。
掌櫃的也有難言之隱,“謝姑娘你不知道,這曼陀羅花的確不是什麼稀罕花草。”
“但是在整個京城,方圓幾十裡外,所有的曼陀羅花都被一人所擁有,那人曼陀羅花成癡,我們即便是需要曼陀羅花入藥,也要很早以前就從偏遠的地方拉過來。”
“現在六月,恰逢雨季,這馬車在路上一來二去的也就耽擱了。”
“要什麼時候到貨,我也不知道。”
謝蓁一拍桌子,“什麼人這麼囂張?居然把這花草據為己有?”
曼陀羅花可是含著劇毒的,誰冇事把所有的花都挖回去種植?
還有,又是誰有這麼大的權利,可以和濟世堂這樣的連鎖藥鋪打擂台?
掌櫃皺著眉頭,“不瞞王妃您說,這人位高權重,我們……”
他連聲歎氣,“要是想要儘快製出這藥,等我們的人收購到曼陀羅花,估計得三四個月以後了。”
“不過,那個人得罪不起,我們還是等等吧。”
“我已經儘量讓藥材商儘快送過來了。”
謝蓁眼珠子瞪得大大的,這怎麼可以?
一張藥方就拖三四個月,那是十分不利的。
她根本就等不起了。
就算她能等得起,南宮薄能等得起麼?
謝蓁問,“你告訴我,在京城裡擁有曼陀羅花的人是誰?”
到底是什麼人,有那麼大的能耐?
掌櫃的歎氣,“王妃,您還是不要想了。”
“你說,這個人是誰?”
謝蓁還真的就不甘心了。
見她這麼堅持,掌櫃的終於無奈地道:“是太師府。”
“我們這種百姓怎麼得罪得起?”
謝蓁驚愕,“太師府?”
這可不是皇後的母族嗎?
不,不僅是皇後的母族,還是南宮胤的外祖一族。
許家人收購走所有的曼陀羅花做什麼?
“是啊,就是許家。”
掌櫃的說:“許家權勢滔天,就算收購了所有的曼陀羅花,我們也照樣是敢怒不敢言。”
“不過,王妃你倒是可以靠著和許家的關係——”
謝蓁打斷他,“好了,你不用說了。”
她知道掌櫃的是什麼意思,她靠著和南宮胤的關係,問許家要一些曼陀羅花,許家或許會給呢?
但是這根本就不是長久之計,許家長此以往壟斷市場,這對所有的藥鋪都是不利的。
要麼藥鋪從很遠的地方進藥材,要麼,隻能去高價購買。
她要的是解決這個問題,而不是隻要這一點藥材。
她的目光放得很長遠。
“我回去想想辦法。”謝蓁說道。
掌櫃的冇當回事,認為謝蓁是在說大話。
許家,誰能得罪起呢?
看吧,這一次許家的小公子在鬨市傷了那麼多人,惡貫滿盈,燒殺搶掠無惡不作,還不是照樣在京兆府待得好好的-